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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0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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確實有點過分了

“我被欺負了!”

岑洺在識海裏生了很久的氣。

“以前只是使喚和指責而已,現在已經進化為人身傷害了,”他說,“你看我的脖子,有個牙印,我受不了了——快點讓其他世界的角色出場吧。”

“確實有點過分了,不過,你也不該咬回去,畢竟他是Alpha……”系統咳了一聲,“算了,咬都咬了。”

“我沒想到柏羈遠有這樣的癖好,他竟然喜歡咬別人?幸好柏鴻禮比較正常。”岑洺自我安慰地松了口氣。

彈幕也一如既往地站在他這邊,進行了一番安慰。

——沒想到柏羈遠是這樣的人,太可惡了!

——柏羈遠怎麽這樣啊!(怒;

——主播,你下次直接打他,他絕對不敢還手;

——沒錯,直接上手揍;

岑洺站在走廊上與彈幕閑聊,忽然擡眼又見到了管家。

管家垂首端給他一盒茶葉、茶具,讓他端到柏鴻禮房間裏。

“大少有午後飲茶的習慣。”

“現在嗎?”

岑洺聽到工作,只得將剛才的事拋之腦後了。

管家微笑地看著他,只覺得他明眸皓齒,又活潑美貌,心中暗暗覺得不論配哪一個都很合適。

岑洺並不知道管家的想法,他手裏的茶具拿著很沈,傭人的餐房離樓上又遠,他費了好大勁才走到柏鴻禮屋子前敲門。

“開開門。”

他唉聲嘆氣。

柏鴻禮開了門,剛看清岑洺皺著眉的模樣,後者就已經端著東西橫沖直撞地擠開他進了屋子,找了個桌子將東西一放,呼了長長一口氣。

“好重好重。”

少年攤著手,又嘆氣。

說完,他就轉身與柏鴻禮道了個別,準備回房間了。

柏鴻禮看了眼茶具,說:“你留下來泡茶。”

“你自己泡不就好了,很簡單的。”

岑洺不解。

“你來。”柏鴻禮瞥他一眼,“我不是柏羈遠,不打算慣著你,在這裏你只是奴隸。”

岑洺聽得納悶,難道他在柏羈遠那兒就不是奴隸嗎。

再說了,柏羈遠也沒有慣著他。

【再堅持一下,積分就會開始漲了。】

岑洺只得走去煮水,洗了茶具,又倒了茶開始泡。

另一邊,房間裏的柏鴻禮似乎是在工作,桌上擺著電腦,偶爾接一兩個電話。

氣氛肅然。

茶具很燙,他被燙到手,嘶嘶吸了幾口涼氣,忙不疊跑去澆冷水。

“燙到了?”

岑洺轉過頭,見到柏鴻禮已經站在他背後。越過他的肩膀,將手捉過去看了看。

男人蹙眉的模樣與柏羈遠十足相似,當然也不完全相同,氣質更沈穩,也更冷硬。

岑洺將手收回來:“我沒事。”

“我讓管家拿點藥給你。”

“不用了,我怕你把我趕出去。”

岑洺皺起眉,往後退了退。

他摸摸之前被柏鴻禮碰過的手腕,很警惕地與這人對視了片刻。

“不會。”

“哦,我信了。”

岑洺冷眉橫眼地回了原位,泡了茶葉,斟好茶水遞給柏鴻禮。

柏鴻禮看了他一眼,叫住他:“坐吧。”

岑洺知道他在工作,所以也不看他的屏幕,只坐在一旁發呆。他回來就洗澡換了衣服,這會兒吃完飯,通常都是他的午休睡覺時間,坐了一會兒就開始犯困了。

在主人面前睡著似乎不太合適。岑洺勉強自己支起眼皮,托著腮翻著識海裏的原著,看得更困了,他打瞌睡的時候腦袋一點一點,差點撞到桌面,不慎咬到舌頭,一下子清醒過來。

“嘶……”

他捂著嘴巴可憐兮兮地抽氣,覺得嘴裏一股血味。

柏鴻禮在一旁看著,伸手捏著他的下頜,皺眉看著他的嘴唇。

紅潤,飽滿,像是被舔過的果實。

“張嘴。”

“你會看嗎?好像牙醫啊。”

少年聽話乖乖地張開了嘴,露出一點粉色的舌尖。

手指探進去,在口腔裏摸到被咬傷的地方。

這樣看仿佛是含著他的手指。

偏偏難得很乖巧,琥珀色的眼眸濕漉漉又期待地看著他。

“沒事。”

柏鴻禮松開了手。

指尖沾著血和津液,被他用紙巾一點一點擦幹凈了。

岑洺舔著傷口繼續看原著。

因為岑洺的角色在後期是大反派,戲份很不少,不乏篇幅是用以描寫他如何在人間叱咤風雲的,每次一到他和男主的場合,書中各種魔法和咒語齊飛,眼花繚亂。

出於一些無聊的心態,岑洺也念了幾句咒語。

反正也不會成功的。

才怪。

不遠處桌上一個無辜的昂貴花瓶,因為岑洺默念的咒語而當場炸裂,鮮花和水濺了一桌子。

岑洺驚呆了,喃喃自語:“怎麽會這樣?”

柏鴻禮也聞聲看到了突然炸開的花瓶,又轉過去看岑洺,大概是因為坐得近,他面色蒼白,連忙躲在了柏鴻禮身旁,垂著睫毛不敢看那個花瓶,嘴上小聲說:“我完全沒想到,好恐怖……”

“可能是惡魔。”

柏鴻禮皺了下眉,將他擋在身後,轉頭撥了管家的電話叫人來清理。

岑洺聽到他說惡魔的時候,腦子嗡地一聲響,下意識地抓緊了柏鴻禮的手臂,慌不擇路地一把抱住了柏鴻禮。

柏鴻禮挪開手機的動作一頓。

他懷裏已經多了一個漂亮的少年奴隸,抱著他的腰,雪白的小臉望著他,怯怯道:“我很害怕,主人。”

被發現是魅魔的話,他要被抓走了。

這個世界對黑暗力量的控制非常嚴格,惡魔一旦出現傷人或者破壞他人財產的行為,大概率要被處死。

【別急,只要柏家沒有發現你是魔鬼】系統趕忙安慰他,“你就當做你什麽也不知道,只是花瓶突然炸開了……你怎麽撲他懷裏了?”

“忘記了。”

岑洺這才想起對方要趕走自己的想法,忙不疊紅了臉往後退。

柏鴻禮低頭看著他,目光沈沈。

他垂下眼簾,輕輕撫過岑洺的後背,說:“沒事了。”

管家得了柏鴻禮的指令就很快上樓查勘情況了,作為一個中年人,他是經歷過巫師橫行的時代的,一進門,他見到桌上被打碎的花瓶,大概猜到是怎麽回事。

另一邊,黑發的beta少年已經害怕得躲在柏鴻禮懷裏了,整個腦袋靠在男人胸前,雙手緊緊抱著對方,小小聲地說著:“怎麽辦,我很怕惡魔的……你是不是也很害怕?”

管家只覺得自己的頭已經變成了燈泡,亮得不合時宜。

柏鴻禮看到他進門了,但顯然沒空與他解釋,正顧著安撫他懷裏的beta,只抽空看了管家一眼,示意他處理。

柏鴻禮的目光停在岑洺的眉目之間,少年的雙眸裏填滿了愁色,水亮的琥珀色眼睛不自覺地眨著,眉尖蹙起。

聲音細聲細氣,雙手緊緊地纏著他。

看得出來是真的怕了,分明剛才還在躲他。

一點風吹草動就瑟縮著躲在別人懷裏,大概也是被周良霽、柏羈遠教過的結果。

柏鴻禮輕輕扶著他的後背,手上還殘留著剛才的觸感。

高溫潮濕的口腔和一段柔軟舌尖。

他緩緩說:“以前有過這種事,你不用擔心。”

岑洺仍然埋首在柏鴻禮懷裏,裝出一幅很恐懼的樣子,事實上他也確實有點害怕,但恐懼對象不是魔法,而是可能出現的獵魔劇情。

柏鴻禮在原著裏的設定是柏家的繼承人,說一不二,與雙生兄弟的乖張不同,他行事謹慎且沈穩,說出口的話都是經過深思熟慮的。

他一聽這話,更擔心了。

彈幕正在七嘴八舌地討論這個劇情之外的插曲。

——萬一掉馬了,你就有把柄在柏家了哦,肯定要被欺負到哭唧唧;

——以柏羈遠那種惡劣性格,會讓你每天在家裏耍魔法給他看吧,把你的魔法能量都掏空;

——說不定有更惡劣的懲罰哦……

這時門口又踱步走進來一個人影。

柏羈遠臉上帶著一絲慣有的笑意,先是看了眼岑洺躲在兄弟懷裏的模樣,視線頓了片刻,挑眉說:“都嚇成這樣了?”

說完,他徑直上前,將岑洺帶到自己身邊,低頭安撫了幾句。

“別怕。”他對岑洺說。

岑洺心下稍安,轉頭又去看柏鴻禮,年輕男人正低頭拿了打火機,點了根煙,隔著一片繚繞的煙霧朝他投擲目光,沒什麽意味地看了他一會兒,很快就移開了視線。

“你先回自己房間,別在這裏待著。”柏羈遠摸了摸少年的發頂,“我待會兒再去找你。晚點要請教會的教士們過來查勘,你不用出來。”

岑洺因為心虛,被這麽一要求自然是點頭如搗蒜,但仍倔強著說了句「我才不怕」。

他回頭與柏鴻禮道別,很快腳底抹油回了自己的房間。

到了傍晚,還未到晚餐時間。

岑洺惴惴不安,隔著一扇窗戶,他見到樓下已經來了聖教會的兩個教士,後面還有一個穿著黑衣的年輕男人,天色已經暗下去,他看不清對方的形貌,只見到那人似乎拿了一箱東西。

“我現在做什麽可以減輕嫌疑呢?”

他開始求助於彈幕。

——不想被抓到的話,我建議主播現在開始轉移柏家兄弟的註意力;

——比如每天纏著他們上課上班,說你覺得在他們身邊就不怕了,這樣他們就沒空關心家裏的魔法了;

——何況他們一直喜歡欺負你,看到你怕了只會更想欺負,一舉兩得;

——聽起來不錯;

【……】

系統總覺得彈幕是在拱火。

岑洺也不怎麽樂意:“我怎麽可能纏著他們,我才不是那種性格的人。”

【你試試吧。】

系統也沒什麽辦法,它不想因為這個插曲影響後續劇情,然而現在看來岑洺成為大惡魔的進度顯然提前了,他們只能盡量減少別人的懷疑。

“好吧,可是我一點也不擅長。”

岑洺很不情願。

與此同時,樓下已經聚集了三個聖教會的教士,都穿著白色袍子,胸口繡著金色絲線織成的圓形圖騰,也是一只被圈住的三頭鳥,類似帝國的國徽。在他們身旁,還有一個穿黑衣、戴了帽子的年輕人。

柏羈遠和管家與他們大概解釋了今天發生的怪事,為首的教士頷首道:“顯然是惡魔的行徑。”

他們四人準備上樓去柏鴻禮的房間查勘。

此時柏鴻禮正在自己的臥室裏,看著那個碎裂的花瓶,他臉上表情淡淡,耳畔手機裏傳出管家的轉達,他答應了:“讓他們上來。”

剛掛斷電話,門被推開了。

入眼是一個探進來上半身的黑發少年,雪白的指尖繃緊了扒在門框上,發梢下一張漂亮的小臉白皙又緊張,鴉羽似的濃睫垂下去,遮攏著他明亮又閃躲的眸子。

“怎麽了?”

“當然是有事。”

柏鴻禮走近時,岑洺更緊張了。

他擡頭看著眼前的男人,皺起眉,又咬著唇,牙齒將唇印上了濕潤的咬痕。

彈幕上一片支招,各種各樣教他怎麽求柏鴻禮的詞匯。

他必不可能這麽開口。

想到這裏,岑洺自顧自地生氣了,嘴唇一抿,對柏鴻禮說:“其實也、也沒什麽事情,就是我有點害怕,你明白的吧。”

他其實一點也不覺得彈幕說的方法有用。

柏鴻禮這種暔渢性格,那麽冷淡又古板的男人,大家族的繼承人,與他也沒有血緣關系,怎麽可能因為他的請求就離開被惡魔襲擊過的臥室,反而進他的房間呢?

他說完,柏鴻禮一如往常冷靜地站在他面前,這時倏然走上前。

男人俯下身與他拉近了距離,眉頭皺著,說不上是不耐煩還是別的情緒,雙眼專註地望著他,問:“然後呢。”

岑洺楞了下,說:“我……我的意思是,你能不能到房間裏陪我。”

說完,他自己都羞臊得呆了幾秒。

他在說什麽啊。

“你比我想象的更麻煩,”柏鴻禮皺著眉,垂眸對他說,“可以,但不會陪你很久。”

“為什麽?”

“你身上有Alpha信息素味道……”柏鴻禮說著,指腹輕輕蹭過他的臉頰,“柏羈遠沒有告訴你嗎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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